第六人民医院 外科基地 秦蕴豪
家乡,雨夜凌晨,吴侬急切的乡音:“秦医生,快看看,我孩子肚子疼。”我睡 眼朦胧,看着我的爷爷,一名乡村医生,背起了画着红十字的药箱,投入漆黑的夜色和瓢泼的大雨中。
上海,夜色阑珊,急促的铃声响起,我的父亲,一名普外科医生,对电话压低声音说了什么,就从床上起来,急匆匆地套上衣服,只留下一个背影便离开了家。当我再次见到他时,已是第二天晚上。
我与医生的不解之缘,从孩童时便开始了,直到进入住陪,我才明白这份缘意味着什么。
住培让我感受到的是自豪。在普外科工作的一个下午,一个普通人走进了医生办公室,他拿着泛黄的手写出院小结,来寻找当年的主刀医生。二十年过去了,物是人非,许多人告知他,并不认识这个医生。他遗憾地说他一直想当面感谢这个主刀的救命之恩。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凑过去问他拿来了出院小结,看到落款是我父亲的名字;随后,我说这个医生不再这里工作了,但是我认识他,你的谢意我帮你传达。他十分感动的握住我的手,说了“谢谢!谢谢!谢谢!”。在这一刻,我感受到自豪, 一种作为医生的自豪,一种能帮助他人的自豪。
住培让我感受到的是担当。骨科急诊总是伴随着患者的呻吟、家属的泣涕。一个也不算太平静的下午,一名十二岁的患儿因简单胫腓骨骨折送来我院。送到急诊时,患肢已经出现皮肤出现大量水泡和皮肤花癍。“骨筋膜室综合征”的典型截肢表现。 一个十二岁的患儿,不的不面对失去双腿的选择。在此重大的时刻,骨科的夏主任当机立断的说:“保肢治疗,快送上去(手术室)切开减压,责任我来担”。最后,这名患儿经过多次的手术清创,顺利转入修复病区进行皮瓣转移的后续治疗。在这一刻,我看到的是医者对生命的担当。
住培让我感受到的是协作。EICU总是充满了各种情况复杂的危重病人。有一 位患者因车祸导致:血气胸、肋骨骨折、脾脏破裂、结肠破裂、膀胱破裂、骨盆髋臼骨折、尿道损伤、左侧胫骨平台粉碎骨折。当我接手这位病人的时候,血压60/30mmgh,心率120bpm。我看到了EICU的医生如何一步一步将他从死亡线拉回来;看到了胸外科医生、普外科医生如何通力协作,在短时间能完成手术,将出血止住;看到了泌尿外科、普外科和骨科为了切口的感染协作共进,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为病人清创,向协作科室汇报自己所见。在这一刻,我看到的是医生为挽救病患通力协作的精神。
住培让我感受到的是温情。ICU不仅病情严重,还来自四面八方,不乏不会将普通话的老年患者,沟通总是略显困难。有一次,一个来自与福建的病患进入ICU,他的话语无人能懂。病人在举目无亲、言语不通的情况下显得十分焦虑。ICU的主任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,用着他听不懂的普通话去安慰着病患,而患者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。最后,在科内多方寻找,找到了一名能听懂他话语的护士进行看护。在这一刻,我看到的医生与患者间的脉脉温情。
住培让我感受到的是奉献。急性颅内出血的致命性和严重性无须多言,患者往往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手术,达到止血、放置引流的目的,而这样的手术又通常需要丰富的经验。我跟随的神经外科郭医生,夜班处理病区危重症患后,在即将出夜班时,碰到急症一位脑出血的患者需手术治疗。他毫不犹豫地洗了把脸,抓起了身边的白大褂,前往手术室。在这一刻,我看到的是医生的奉献。
我的住培之路即将结束,但是医生之路还很漫长。我将用一生去体验“医生”这 两个字的意义和它厚重的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