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阳光明媚的秋日,有一点风,透过欧洲杯竞猜平台地下实验室的天窗,看到树叶在摇曳。实验室里很安静,身着白大褂的医学生围聚在各自的大体老师身边,低头默哀。
在漫长的医学学习中,每个学生只有一门局部解剖学课程能完整接触大体老师。这是他们医学生涯中最特别的一刻——一切二维的知识将在此刻真切呈现,再精细的印刷也不能代替真实的人体传递的生命精妙。不仅如此,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亲握手术刀划开“一个人”的皮肤,翻开TA的肌肉,研究TA的神经和骨骼。科学和伦理的冲撞将在他们的心中留下痕迹。
课程要求学生在这个学期的第一堂和最后一堂课对大体老师默哀,但实际上,学生们在每堂课前都主动进行这一仪式。“因为我们才大二,资历尚浅,可能会不小心伤害大体老师,心里总有些内疚。”学生吕珠婉说。
围观一堂解剖课,没有预想的恐惧,我带着更多好奇见到了TA。想象中的生命力并没有太多痕迹,TA安静地躺着,默默用身体传递真知。目光落在脸上、勾紧的手指上,心情复杂,这些“蛛丝马迹”引起关于TA的生的联想。
课程过半,一组学生惊呼起来。原来是找到了坐骨神经。这是人体最粗的神经,是真的,竟有手指粗!解剖课并没有多少时间“开小差”,多数医学生会更兴奋于对奇妙人体的探索。
缝合、清洁是每节课完整的结束,每一个步骤都是对大体老师的尊重。这一个学期里,每组学生将以一位固定的大体老师为伴,学生的善良、严肃、认真让解剖课堂很明亮。不过大家都还不适应“面对面”这件事,有学生说“这是灵魂的对视”。
中国人的文化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但若没有大体老师,医学的进程将举步维艰。学生们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刀探索着,是大体老师帮助他们迈出了第一步,这种小心和细心或许会伴随他们今后的医学生涯。
离开解剖教室,阳光迎面洒来,空气中飘着桂花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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